淮南以北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书读不多,文笔不好;
脑洞不大,挖坑不少。

一个乱写东西的
佛系写手,不定期更新,
努力多发糖,脑洞大破天。
一颗墙头草,间接性跑酷
BTS/TSN/MI/DC/MAR/ZRY/KKW
希望朋友们圈地自萌

 

【深海/林秦】故国风雨后(一)

*是然然的脑洞(←戳这儿查看)!感谢然然的信任把这个故事交给我~

*大概就如甜酒老师脑洞这样,更多具体的设定会在后续出现时补全介绍!

*OOC属于我,任务属于原作,爱情属于他们。

PS.笔力尚且不够写出他们的美好,没有固定文风,就这样摸索着把这个故事继续下去好了,后面有一丢丢专业谈情和不专业说案


(一)



金亚地产空降的部门经理要走马上任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轻飘飘地出现,面上笑意里透露着些许疏离,遇人也和和气气,淡淡地点一点头,也没有再多言语,嘴角是上扬的,眼睛里是冷的。此前公司里的员工谈起集团将要派下来的小领导时,脸上难免多些揶揄。人们对一出现便优于自己的总归是不怀好意,去揣度推测,即便是假的也说成真的。

因此当他们瞧见唐山海时,便认定那些风言风语都是事实了:有这么一副好皮囊,怪不得被老板留在自己的暖帐,逞一刻春宵。前台的小姑娘小许拿手机偷偷拍下在候客厅翻阅杂志的男人,发在和公司姐妹们偷偷建的闲聊群中——可谓金亚八卦中转站——一石激起千层浪。上午时候总不算太忙,女孩子掩着嘴笑,手指飞快地敲在屏幕上分享虎狼之词:“要是以后我有了钱,也要包这么个小帅哥,长得好条儿也好。”

这半句话没来得及发出去,有人敲响桌面,前台赶紧放下手机站起来,瞧见来人样貌才有放下心来,装模作样拍拍胸脯,“陈总,你怎么也不出声的呀,我还以为是刘总助来检查了呢,吓死人了。”男人轻笑,半倚着前台垂首扥平衣服,“上班溜号,你自己心虚才怕呢。幸亏是我,要真是刘二宝,你这月工资还有多少扣的?”他顿了顿,又同人调侃几句,无非新买的耳环真好看,配你正合适云云,撩得姑娘家红了脸,笑骂他没个正形。

“有什么事你赶快说赶快做,没事你哪里会来这儿。”男人这才敛了那副吊儿郎当神色:“老毕让我来接人,总公司派来那位到了没?哎,可真是个人物,老毕这是临时进了个电话才打发我来,不然他准备亲自下来的。”正说着,又压低了些声音凑过去,“你们那些八卦,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多少藏着点,真要是上头有人,可说不准新官上任,这三把火拿谁先开刀。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闲谈就此结束,他顺着前台姑娘指的方向看过去,青年几乎没怎么换姿势,腰挺得笔直,不沾椅背,手指间夹住一页翻过,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端起方才小许送上来的咖啡。男人的视线追着那杯子在空气中画个弧度,落在两瓣饱满的唇,贴在纯白的杯壁抿上一口,恍惚之间人影重叠,仍旧是老上海那座小洋楼里,纱窗滤碎了晚阳,那个人就坐在办公桌后,也是这样一幅讲究模样,翻着报纸,泡一壶清茶,眉眼间透露着对那套夸赞新政府的报道不屑的笑,夹着冰碴,一转过头来冲着他时就融化,又是暖意。

山海。

他下意识叫出声,只是嘴皮子动了动,连小许也没听清,压不住好奇心问道陈总说什么呢,不远处那人却像是听见人唤,一偏头,看向他们的方向来。那双眼睛里的惊讶没有被错过,哪怕眨眼间便又藏在瞳孔之后,唐山海冲着他笑,微微一点头,一如他同每位注视着他的人所有过的交流那般,却多了温度和色彩,如沐春风,但又只是这样晃过,笑意弥散在空气里,他低下头,放下杯子又翻过一页,手却在颤抖。

男人抿抿唇,只问了句这位新来的小领导的名字,小许有些纳闷陈总的反常,还是答道:只知道姓唐。于是他迈开步子,惊扰了那份平静,石点湖面,泛起不断的涟漪。这次身边没有旁人作引荐,他稍一探身,将手也伸出去。

“金亚地产,人事部经理陈深。”

唐山海合上杂志,仰头看了他一眼,再起身时系上西服的扣子,他没拒绝对方投来的友好,抿唇一笑:“幸会。”

 

 

 

陈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悠长的梦。梦中他潜伏在沪,一汪漫无边境的海上的一叶孤舟,飘零太久,不知何时是个头,偏是在那晚,上海大饭店内一场每位宾客都各怀鬼胎的庆功宴上,唐山海翩然而至,挂着个李默群外甥女婿的头衔,在陈深毫不收敛的眼神中,握上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幸会。”这一声平淡的甚至有些机械化的问候,对迷途的水手来说却像是听到岸上的呼唤,获得指引,从而踏上归途。

他从梦中醒来,现代工业风装潢的卧室横在眼前,陈深抬起唐山海握过的那只手瞧了瞧,又将什么攥进掌心里。唐山海的手生的极美,骨节分明,手指又较常人更为修长,皮肤却显得有些嶙峋,筋络血管清晰,能在手背显现出来。当握住时,掌心的温暖毫不吝啬地被传递给另一个人,像他这个人。

他放任自己在回忆里沉浸许久,连自己都不知道嘴角弯起了怎样温柔的笑意,直到电话铃声打乱了他的思绪,陈深显然有些不悦,看清了来电联系人还是清清嗓子藏好情绪。他一句“喂”还没扯出半个音,另一端带着些怒意的声音就传来,吼得陈深一下清醒许多,举着手机从耳旁拿远了些。

“陈深侬个小赤佬,你看看几点了,你人在哪儿呢?说你多少回了还敢迟到。现在赶紧收拾好东西滚公司来,不然到时候误了事别说我没提醒你!”

坏了,陈深这才想起来什么,开了免提扫了眼屏幕上的日期拍了下脑袋,别说毕忠良急,他也着急。前两日偶然听到说最近有批新货来,毕忠良有意无意提到这单生意打算带着陈深做,他自己也上了点心。只是没人告知他确切的时间地点,也就囫囵着过了两天。正巧遇上唐山海,陈深心里被搅得一团混乱,不得安宁。他还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唐山海是不是“唐山海”,又或者只是像他遇到的其他的那些记忆中的面孔一样——相同的皮囊与名字,或许灵魂也相似,只是他们完完全全的属于这里,与过去毫无联系。

此时陈深也顾不上再多想了,麻溜捯饬好自己飞快往公司去。他跟了毕忠良四年,交过心也玩过命,谁说和平年代就没有那些血雨腥风?面对着这张脸,陈深说不上心里面有多复杂,只是当恼羞成怒的混子挥着刀毫无预兆地朝毕忠良刺过来时,他仍没忍住侧了个身,刀刃埋进陈深胸口,渲出一朵红花来,多少换来一份信任。陈深既感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又感慨没了搏命的事业毕忠良都和蔼三份,老狐狸只是藏着掖着自己经手的那点登不上台面的生意不给陈深知道,却又会隐约透露给陈深些,有心确认过命的兄弟确实靠谱后拉人上船。

陈深等这一天等了四年。

他甚至觉得是唐山海带了好运给他,随着这翩翩的人物重新迈进他生命里,自己又迎来了工作的转折点,人逢喜事面上都带着春光,一路走来风风火火,半道见了唐山海更是摆出个比往日都更灿烂的笑容来留一句问候,晃得小经理一愣一愣的。公司的姑娘们偷着乐,小陈总怎么高兴地跟要娶媳妇似的。

陈深曰:此乃事业爱情双丰收。

他敲敲门进了毕忠良办公室,还和上辈子一般爱抽雪茄大于烟的男人正通着电话,透过腾起的烟雾看见陈深也只是冲着稍扬下巴,两世兄弟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放轻步子在毕忠良对面落座,翘起脚来滑手机,耳朵却将男人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听清。

“李总您放心,都已经打点好了,在仓库存着,一会我让陈深去送,对对对……您放心吧,正经事他自然上心。”

话正说着,毕忠良斜了陈深一眼,后者只是挑挑眉,猜也猜得到电话里那位对这个平日吊儿郎当二世祖一般的陈深颇有怀疑。毕忠良为人圆滑世故,自然清楚如何同人打交道,一番客套话下来陈深都听不下去,装模作样抬手做个挖耳朵的动作,得来毕忠良恨铁不成钢的一瞪。等他放了手机,第一件事也是空出一只手来指着陈深鼻尖:“你啊你,别不争气,这些活儿干好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好不容易带你上了道,可别给我出岔子。丢了我老脸事儿小,惹出别的麻烦,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话虽是真么说,毕忠良脸上多少带着愉悦,一桩生意要了,意味着一大笔分红又要到账,他自当是家底殷实,钱却不会有人嫌少。走熟悉了的路,本就没什么可担忧的,只等陈深去车站领了货运回仓库,后续工作再不用他们做。

他将一早整理出的批文都交到陈深手里,颇有深意地多拿捏半刻没有撒手,“这批漫茶可是好货,清关交税后记得拿一盒给交接的田林先生再提货,记住了吗?”

视线相交,不言而喻。

 

 

 

唐山海接起电话时刚同陈深道过别。小陈总甫一从毕总办公室出来就差点与唐经理撞了个满怀,看着心情格外不错。陈深自然是对一个早晨的两次偶然颇感满意,只是要是在身,他当然拎得清孰轻孰重,还是匆匆打过招呼便离开。唐经理手中拿着盛满的咖啡在楼道里走了几个来回,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便也不再耽搁,任智能电子产品在口袋中震动一会,回办公室关好了门才接通。

“陈深出去了。”

对面没有回音,这样简单一句过后便结束通话。杯中的饮料已经冷掉,却不影响唐山海的心情。他来金亚不到一周就有所收获,听起来像旗开得胜,然而喜悦之余,唐山海更多地冷静下来思考这种暴露行为是否是有意而为之。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头脑转动一刻不停,对于出现在这里的那些熟悉面孔,令他不自觉地用曾经的态度去面对。

尤其是陈深。

若说毕忠良,还有些和行动处那个杀伐决断的处长不甚相同的地方,一样的狡诈,却少了些许锋芒,那份乱世独存的狠绝在毕总身上找不到一丁点痕迹。唐山海时常在毕处长的身上嗅到血腥气息,一部分来自于刑讯时沾染上的,还有一部分是源于他自身,为了“活着”,或说是为了“更好地优越地活着”,而让他甚至刻意对自己亲近的兄弟起疑心乃至决意下杀手的狠戾。是一匹真正的狼。毕总却是狐狸。在法治社会中,毕总在某些方面绝对以法律为准绳。他不会置人于死地,眸中多有温和之色,唐山海隐隐看到他对生命怀有敬畏。

尽管他下意识地时刻警惕着他,理智却清清楚楚地明确着毕处长与毕总确实是两个人,然而在陈深面前,这份理智极其脆弱,随时随地有轰塌的可能。

陈深给予他的每一个眼神,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浅显的笑意,他的肌肉组织明显还记得,在过往那场腥风血雨中陈深所给予他的那一小部分安全感,足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在同行者面前可以再多释放出一部分自己,多留下一些真实。他总在陈深面前不受控制地觉得心安,过去是,现在亦是。林涛与秦明借助内部系统早就替他查清了这些人的过往,而完美的特工也能够把这些深刻记在脑海。

可是有些习惯总是可怕,过分地熟悉感让唐山海对所处的世界多有怀疑。

毕忠良不是毕忠良,但陈深是陈深。

俊朗的眉紧蹙在一起,唐山海一想到陈深就会觉得无所适从,力不从心。而今日,他笃定陈深是替毕忠良去做那些暗线生意。

他也曾抱有一丝幻想,或许陈深正如在上海时那般,与他殊途同归。在他彻底“属于”这个时代的前期准备中,唐山海紧握着陈深的档案向林涛提问,是否有向他一样的“卧底”潜伏在这张巨网之中,新世界的林警官却肯定地,几乎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你是我们打入内部的唯一途径。”

秦明替林涛选好一身西装,他亲手做的,唐山海身上那套也是,浅淡的颜色,称得人精神又笔挺。那枚古董店买来的扣子摆脱了沉寂的命运,同他的主人一起再迎战场。唐山海遵从完美的西装礼仪,扣子系上一颗,林涛望向那个较爱人更加单薄的背影,握紧了秦明替他整理领带的手掌。

“他不是我。”秦明的面容阻挡了林涛的视线,他依旧面无表情,林涛读懂了一切。

唐山海不会有危险,秦明也不会,他会对自己做出的每个决定负责。林涛冲着爱人笑了笑,带着张扬的自信,他吻在爱人的嘴角,手上用了些力气将所拥有的一切紧握。随后他松开手,走向唐山海,他们一起迈入无形无色的硝烟之中。

秦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原本装着圆扣的绒盒空荡荡停在他的桌面上。他落笔,这一次写下的并非结案报告。

“许多灵魂相遇或许因为总有相似,一腔热血不管何时总能不负使命。山雨欲来”

他动作稍顿,视线拢在两字之上,毫不犹豫地划一道线,改正古语。

“山海欲来风满楼。”



TBC.


补充设定:借用麻雀剧组角色设定,除深海二人都没有往世记忆

评论(9)
热度(82)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淮南以北 | Powered by LOFTER